比比东低下头，要紧红唇，小声问：“师傅，我遇见你，不是一场梦，对吧？”

细细的哽咽让古寂寒心头一紧：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这场相遇不论是命中注定的缘还是山穷水尽的劫，都是真实发生过的，是无法否定的事实。

与她而言是救赎，

于他而言是新生。

“你放心吧。”

比比东抬起头，看着古寂寒的眼睛里充满坚毅，一汪淡紫色的春水溢出柔情。

“你放心吧，我会照顾好我自己。”她这次缓声道，一字一顿，郑重无比。

“武魂殿的那些人如狼似虎……”

“我能应付。”

“没有记忆你武魂的变化百口难辨……”

“会有办法的。”

古寂寒皱起眉，觉得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，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：“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！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

轻松的语气让他气不打一处来，比比东微笑着伸出手指揉开了他眉心的皱褶。

“你说的我都知道，从很早开始我就做好了承担这些的准备。”比比东语气不变，“我知道身为武魂殿的圣女，肩上有多少责任，亦知道要成为武魂殿的教皇要经历多少考验。我有心理准备，更有信心达到我心目中的那个目标。

师傅，就算没有你，我也会走这一步的，这不是能躲的风险，而是必要的路。

师傅，你要相信我呀——信我会成为一位好教皇，受万人膜拜敬仰。”

古寂寒从未怀疑过她会做得不好，会让他失望。他自然相信她会成为他的骄傲，成为千万人的光，她有这个能力，他从未怀疑。

只是，他太知道，走这条路有多难多苦多累，背负的责任太重，要走的路太长。

她会成为先行者、领导者，会有许许多多的追随者和敌人，会有一大段的时光是漫长而孤独的。

而那个时候，他不在。

心疼。

自责。

古寂寒垂下眼帘，把复杂的各种情绪收敛起来，轻声道：“我知道，我自然是相信你的。”
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比比东鼻头发酸，仍维持着轻松的语气，“干嘛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，只不过是暂时的分离而已。

师傅，我要相信你啊，我相信你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我。”

古寂寒微微一愣，缓缓笑开：“你说得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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